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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应声而倒的男孩颅前出现了一个圆形弹孔,整个后脑却被彻底炸裂、震飞。

    望着怀里这张带有惊恐、骇然、疑惑和仇恨的幼小面孔,费书忽然觉得脸上的肌r十分酸痛,皱缩的皮肤似乎禁锢了面部肌r的所有活动功能,他想哭,却哭不出来。男孩额前那个巨大弹孔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甚至让费书产生了某些古怪的错觉似乎那些弹孔只是一种镶嵌在皮肤表面的装饰,男孩并没有死,只是睁着眼睛,以极其古怪的姿势睡着。

    猛然转过头,费书的像刀锋一样凌利的眼神仿佛能够剜出林翔的心脏,而林翔的眼眸却如同一汪清澈却不见底深潭,看不出任何波澜。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逝。

    “给我一支枪,这是我最后的要求。”良久,耗尽浑身精力的费书终于放开怀里的尸体,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神情惨然地哀求着。

    默默地看了几分钟,林翔从旁边卫兵身上抽出一支仿制九二f手枪,大步走到费书面前,轻轻塞进他的手里。做完这一切,便带着包括克拉斯诺夫在内的所有人,转身离开房间。

    “砰”

    人群刚刚走出房门的一刹那,炸雷般的枪声突然响起,在空旷的建筑中迅速传播着,又立刻被呼啸而至的狂风吞没。

    费城,只剩下一片被瓦砾和尸体充斥的废墟。

    灭城的同时,也意味着巨大丰厚的收益。

    尽管只是一座废土标准的中型城市,费城却储备了足够八千人吃上半年的粮食。除此而外,费家的仓库里还储备了相当数量的盐、药品、衣物以及各种不同类型的生活物资。就在城市南面的地窖里,还存放有上百吨随时能够融化饮用微辐s冰块。

    “把一切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全部带走”

    按照林翔的命令,费城的电力供应系统和净水处理设备成为优先装运的货物。从城内各个角落搜集得到的物资,堆积在城市西南面的开阔地带,士兵们用各种容器把它们进行整理、归类之后,再逐一装上卡车。

    至于费书所说的“杰特”,它们的确就藏在城主办公室地下的一个隐密仓库里。足足一百个用轻度合金制成的箱子,装满了像海水一样湛蓝的胶质针管。以单支售价为五百索斯比亚货币单位计算,这批数量超过十万枝的“杰特”,其价值已经超过了五千万。

    “天啊五千万”

    手指轻轻抚摸着表面光滑的“杰特”, 克拉斯诺夫粗豪的口唇中释放出与他强壮身躯毫不匹配的呻吟。

    无论旧时代或者现在,很少有人真正能够抵挡金钱带来的诱惑。这笔钱实在太过庞大,仅仅只是想想,就足以使人为之疯狂。

    “如果你想要在隐月城继续目前的生活,最好离这些东西远一点儿”

    林翔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劝解。以克拉斯诺夫的智商,不难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深深地连吸几口气,强压下内心深处可能招至死亡的欲望,呼吸稍微平复的克拉斯诺夫问。

    “先带回去。不管怎么样,隐月城绝不允许出现“杰特”的影子。这东西一旦泛滥成灾,整个城市都会灭亡。”林翔的语气充满不容置疑的严厉。

    克拉斯诺夫点着了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在沉闷无语的环境下,香烟被肺活量大得惊人的白俄寄生士迅速吸短,很快,夹在指端的部分,只剩下几厘米左右的烟头。

    他把吸到尽头的烟蒂扔在地上,用军靴使劲儿碾了几下,说:“这批货物的数量实在太大,“魔爪”公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派出更加厉害的杀手。我担心”

    “每一个问题都有属于它的处理方法。“魔爪”也不例外。”林翔微笑着,用力合上装满“杰特”的金属箱盖子。

    东十二大街六百一十四号。

    在隐月城,这就是一个普通无奇的门牌号。所有市民住宅门口的石壁上,都有一个被城市管理委员会核准,由专门指派人员用凿子刻出,表面填充着黑色醒目涂料的数字标识。按照规定:各家各户的门牌编号禁止涂抹、遮挡和人为损坏,故意混淆门牌数字或者拒绝接受编码的市民,一旦查实,会立刻收回应有的市民资格,永远驱逐出隐月城。

    时隐时现的阳光从辐s云层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狂乱的风吹动着昏沉厚重的乌云,迅速填充着天空表面每一个露出阳光的部分。没有完全锁紧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嘎”乱响,从门缝里透出一片好像鬼叫的“呜呜”风声。

    临近傍晚的时候,狂野的风逐渐平息,飘摇的雪花从灰暗天幕上缓缓落下,在地面迅速溶化成冰冷的积水。温度很低,却不足以把浸入土壤的雪水重新凝结,只能任由它们被燥的土块肆意吸收,直到每一个微粒都彻底吸饱水份,像吃得过多无法消化的贪食者瘫软在那里,无奈地望着越来越多的雪花从天空降落、溶化,把地面变成绵软、稀烂的泥泞。

    一个身上裹着厚厚毡布,体格偏瘦的年轻女人从街道尽头慢慢走来。她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颇为艰难的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蹒跚前行。她脚上穿着一双木头削成的鞋子,冰冷的泥浆迅速浸过低矮的鞋帮没过脚面,为了不让围在下身的破布裙被浸湿,她只能高高拎起裙角,在腿脚饱尝冰水刺激的同时,还必须忍受寒风从裙底刮进,带走身上最后一丝微弱、宝贵的热量。

    一块破破烂烂的围巾裹住她的头发和脖颈,露出一张算不上漂亮,只能用普通形容,皮肤甚至略微有些粗糙的脸。

    从街口过来的距离并不长,她却足足走了近半个钟头。在六百一十四号住宅的门前,她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外观形状和其它房屋没有太大区别的石造建筑。分为上下两层,下层面积比上层略宽一些,远远望去,好像两个大小不一的方块相互叠摞着。

    “六百一十四号没错,就是这儿。”

    女人吸嘶着寒气,伸出快要冻僵的手,在粗糙的石头门牌上轻轻摸索。她很快辨别出一个刻画在数字正前方的红色“十”字图案,定了定神,走到门前,曲起手指轻轻敲了几下。

    “请进”从房门的另外一端,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推开门,立刻能够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温暖。这种无比舒适的感觉使女人打消了几分顾虑,本能地走进房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褂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正眯着眼睛,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自己。

    “这天气可真够冷的。先过来烤烤火,暖和一下吧”察觉到女人局促,男子从桌子背后走了过来,伸手关上房门,把呜咽呼啸的寒风彻底关在外面,又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女人引到正在熊熊燃烧,释放出光亮和温暖和壁炉前。

    “谢,谢谢”

    女人颇为不安的欠了欠身,在壁炉旁边的一只木凳上慢慢坐下,她解下包在头上落满雪花的破围巾,用力搓了搓僵冷的双手,呵着气,又把略微有些回暖的手掌捂住冻得通红的面颊,来回搓揉着。

    “把鞋子脱下来烤烤,这种天气把脚浸在水里,很容易感冒。”男子看了看从女人木鞋里不断涌出的泥浆,善意的提醒道。

    这建议实在太体贴了,冷得混身哆嗦的女人忍不住抬起头,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态度温和的男子。

    他个头不高,但是很强壮,黑外套领口露出柔软的白衬衫,向后倒梳的头发一丝不苟,嘴唇和腮帮上的胡须刮得非常干净,灰色眼珠里释放出充满智慧的目光。用旧时代的话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而不是整天流连于街头晃荡的醉鬼和赌徒之类的粗野男人。

    “谢谢”

    这已经是女人第二次说谢谢。与第一次的公式化口吻相比,现在的她更觉得这个词的确发自内心。

    “那个你,哦不,您,您是医生吗?”察觉到自己口误的女人,连忙把对方称谓改换成敬语。同时,用惴惴不安的眼神偷偷注视着男子。

    “你没走错门儿,我是医生。”男子爽朗地笑了笑,走回办公桌背后坐下。

    “该怎么称呼您呢?”已经暖和过来的女人说话速度流利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加柔和。

    “叫我兰德沃克吧”男子毫无顾及地道出自己的姓名,继而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稍微犹豫了一下,女人从木凳上站起,拉开裹在身上的毡布,露出一条用各种不同颜色布料缝合拼成的围裙。她转过身,慢慢解开胸前的钮扣,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把左臂从紧密的衣服袖口拖出,再小心翼翼的系起半敞的衣服,裹住胸口,这才慢慢转过身,走到一直保持微笑的兰德沃克面前。

    第一百七八节 病人

    她的手臂浑圆光滑,小麦色的皮肤虽然略显得有些粗糙,却有着女性特有的美感和丰润。她一直用右手悟住左臂上端,直到完全转过身,才露出一块被灰色棉布裹住,边缘散发开青紫淤肿的伤口。

    兰德沃克收起脸上的微笑,温和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他站起身子,从办公桌背后快步走出,把女人带到用布帘隔开房间内侧的临时工作台前,就着悬挂在墙壁上,用银色锡箔衬垫在圆锥形瓦罩的炽光灯,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条长度近二十公分,应该是被刀子之类锐器割裂造成的伤口。破开的皮肤没有经过缝合,为了止血,伤口中央填塞着一团柔软的棉布。粘稠的血块把整块破布染成一片淤黑,外翻的皮r边缘已经干硬,夹带着微白腐y的黄色脓水从肌r表面渗透出来,像胶质一样紧紧粘住破布,即便是轻微的碰触,也会牵动神经带起剧烈无比的反应,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兰德沃克皱起眉头问。

    “上,上个星期。”手指触摸伤口的举动带起剧烈的痛感,女人脸上的肌r在微微颤抖,她小口吸嘶着空气,艰难地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谁把你弄成这样?”兰德沃克的好奇心还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女人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惨然,她顺了顺从额前垂落的头发,颇为犹豫地看了兰德沃克一眼,嘴唇微微张开,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只能落寞地摇了摇头,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兰德沃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站起身,走到一口墙角的木桌旁边,掀开一口扁圆形状的铝锅盖子,从中取出几把经过煮沸消毒的手术刀和镊子,又拉开钉在侧面墙上的壁橱,拿出一瓶高纯度的白兰地和一只急救包,重新返回工作台前。

    “接下来会很痛,忍着点”

    没等女人做出点头或者摇头之类的答复,兰德沃克已经从台面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条橡胶带,在女人左臂伤口下方熟练地扎紧。带着医生特有的职业化冷漠,他用力扯下塞在伤口中央的棉布,连带着浸透其中的脏血和脓y,还有附和干硬粘附在表面的散碎皮r,全部扔进脚下的垃圾桶。

    无法想象的痛苦让女人不由自主惨叫起来,突如其来的哀声显然使兰德沃克很不满意,他用y沉冰冷的目光死死注视着女人,那双灰色眼眸中释放出来的冷意使女人不寒而栗。她连忙用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用这种最简单,却又必须为之的方法,把呜咽和惨叫尽量堵塞在喉咙深处。

    脸色稍有舒缓的兰德沃克继续被打断的工作。他抄起手术刀,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从伤口表面飞快割下腐烂的死r,用镊子夹起潜缩在肌隙里的病变部分,毫不犹豫地将其切割下来。动作粗暴而野蛮,谈不上任何花巧或者技术,纯粹就是简单意义上的割裂。从本质来看,他的工作其实和熏r铺里的屠夫没有太大的区别。二者之间唯一的差异屠夫对于r类的切割砍劈狂猛粗暴,单纯只以肥瘦好坏或者口感就工作对象进行区分。而兰德沃克却是在用精巧细密的手法割除腐烂,保留下新鲜完好的部分。

    女人脸上一片苍白,撕心裂肺般的痛感强烈刺激着大脑能够承受的极限。她死死咬住牙齿,仿佛蚯蚓般疯狂蠕动的血管从皮肤下面凸显出来,如同一条条青灰色的异状树根,顺着胸口与左右两边颈咽部位朝着颅顶顺序延伸。

    望着女人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兰德沃克略带怜悯地瞥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白兰地朝一只医用量杯里倒入少许,递到她的面前。

    女人虚弱地接过杯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连她自己也听不见的“谢谢”,颤抖着将其喝干。未等完全缓过气来,兰德沃克又在量杯里再次倒入同样份量的酒。这一次,他把一块医用棉纱浸泡进去,用闪烁的银亮光泽的金属镊子夹起,放在刚刚清理完的伤口表面,用力洗擦着那些重新渗出鲜血的肌r。然后,又撕开急救包,取出弯钩形状的医用针线,用旁边早已准备的细钳夹紧,把已经豁开的肿胀皮肤重新缝合在一起。

    敷上药,用棉纱把伤口细细裹住做完这一切,兰德沃克带着脸上特有的严肃表情,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桌子底层的立柜,抱出一只尺把高的阔口玻璃瓶,从中倒出一些经过晒干,分割成均匀条块,类似某种植物根j之类的东西,用一张裁成四方形状的牛皮纸包住,塞动女人手里。

    “记住,每天吃一次,每次吃一颗。不能多也不能少。这东西的毒性很大,千万不要让孩子不小心误食。”说完,他便开始收拾摆在桌上的各种器械和药品。

    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依旧疼痛,不过与之前相比,却也舒缓了许多。女人艰难地穿好衣服,抬起头,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桌子旁边的兰德沃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能张口,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白布裹成的小包,带着迟疑和几分不舍,慢慢放在桌面上。

    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r干。从r块表面排列的肌理和筋络分布来看,应该来自于双头牛之类的动物。几颗已经凝成结晶的盐粒附着在r干的缝隙深处,灯光一照,反s出几点微亮刺眼的闪烁。

    “医生我,我只有这点东西。不知道诊费如果不够的话,我,我”

    女人期期艾艾地望着兰德沃克,眼里满是哀求和紧张。看到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她下意识地解开衣服扣子,以最快的速度脱去围裙几秒钟后,一具浑身赤l的躯干,赫然出现在兰德沃克面前。

    她很瘦,略显发黑的皮肤下面,鼓凸出一根根排列整齐的肋骨。缺少脂肪支撑的皮肤皱缩着,本应圆挺的茹房像抽去空气的皮球一样塌软,过于细瘦的腰腹使骨盆看起来越发显得宽大,就在两条粗大腿骨交叉的中央,一从稀疏的黑色遮挡住身体下方的羞处。也许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女人本能地一手掩住胸部,一手张开捂住下面,苍白的脸颊两边也各自飞起一团粉润的红晕。

    身体,是可以多次使用并且用于各种不同类型交换的工具。

    废土世界的女人把这一规律发挥到了极致。在某些必须得到,却又没有办法拿出等值交换物品的情况下,她们通常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填补差价。

    女人很清楚区区一块r干根本不足以支付治疗的费用。她只是一个最低等级的“f”级别市民,按照隐月城管理委员长颁布的条例,在下一个收获季节来临前,自己只能得到维持生存的基本口粮,更不可能享受城市医院的免费医治福利。但是胳膊的伤势却严重到再也无法拖延的程度,如果不是于无奈,她也不会在熟人的指点下,找到兰德沃克所在的这间东十二大街六百一十四号。

    在废土世界,医生是一个非常吃香,在任何定居点和城市都大受欢迎的职业。

    由于骷髅骑士团在培养舱中注入抗病毒基因的缘故,新生代人类对于疾病的抵抗能力,远比旧时代人类强悍得多。医生联合协会的精英式集中研究,也使得癌症之类旧时代无法治愈的绝症得以控制。然而,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人类在进步,病毒同样也在恶劣的环境威胁下,重新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再加上遍布地球表面的强烈辐s,从旧时代存活至今的病毒大多已经变异。流行性感冒无法再用简单的药片进行治疗,爱滋病毒也变得具有越来越强的传播能力,“埃博拉”曾被喻为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然而医生联合的研究结果表明为了抵挡辐s,从植物和各种存活下来的动物身上,也随之出现了更加可怕的病变基因。对于这些随时可能导致死亡,却又无法用r眼加以观察的小东西,新生代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有效应对措施。他们只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身上,无论从心理还是实际效果,至少能够让他们得到一点点可怜的安慰。

    也正因为如此,在各个城市和定居点,医生通常能够享有某些行动和分配食物、饮水方面的特权。尤其是那些持有医生联合协会下发执照,能够出售强化药剂的医生,非但不会被所在地区的黑帮或者强势机构s扰,甚至能够得到他们的保护和关照。想要弄明白这种复杂的关系其实并不困难谁都没有绝对把握永远不会生病,至于医生联合协会更是势力遍布世界,令人提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的庞然大物。

    “如果一次不够,两次、三次,甚至更多,都由您说了算。”

    女人咬了咬嘴唇,用畏惧和尊敬的目光望着兰德沃克,慢慢松开掩住胸部的手,颤声道:“我可以在床上满足您的任何要求,也可以按照您的命令摆出任何姿势。如果您喜欢暴虐一些的玩法也没有问题。只是,在诊费方面”

    并不是所有女人的身体都能够充当交换的货物。医生大多喜欢干净,并且有着某种特殊的嗜好,只有年轻美貌的少女,才能挑起他们的兴趣。

    女人只是一个刚刚加入隐月城的流民,她根本不敢得罪高高在上的医生。尽管兰德沃克外表看上去很和善,也没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和语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白白给人看病等价交换,是废土世界唯一的生存原则。

    望着脸上满是期待和哀求,身体却在瑟瑟发抖的女人,兰德沃克慢慢走到她的旁边,从地上捡起脱落的衣服,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又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从置物架上取下另外一个杯子,把瓶力所剩不多的白兰地倒出一些,伸手拿过女人摆在桌子上的r干,用力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

    “这东西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兰德沃克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带着嘴角公式化的微笑转过身子,对不知所措的女人说:“你的病诊治起来并不困难。用它当作诊费,足够了。”

    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用充满惊喜的声音颤抖着问:“您说的是,是真的吗?”

    兰德沃克点了点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仰脖喝干。

    推开房门,一股迅猛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疯狂吹袭进来,冲散了房间里不少令人舒适的暖意。

    女人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围巾,正准备离开,却又忍不住后退一步,转朝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兰德沃克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几滴从眼角溢出的泪水,用信徒膜拜上帝特有的虔诚口吻认真地说:“医生您是个好人。”

    说完,她倒退着走出房间,轻轻合拢门板,消失在风吼雪飘的寒冷之中。

    兰德沃克依旧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嚼吃着那块r干。

    他拥有医生联合协会下发的正式执照,因此,第一次进入隐月城的兰德沃克得到城市管理委员会的特别关照。不仅得到了“d”级市民的资格,还以极其低廉的价钱租用了六百一十四号这幢宽敞的小楼。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好人嘿嘿嘿嘿我也能算是好人?”

    一杯白兰地下肚,兰德沃克已经微微有些醺意。恪守严谨生活习惯的他很少喝酒,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寒冷,或者是被女人这句话牵动思绪,他摇了摇差不多快要见底的酒瓶,把里面所剩不多的y体全部倒进杯子,一饮而尽。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需要最基本的伪装。兰德沃克没有像在流金城那样,肆无忌惮继续利用尸体制造“玩具”,而是利用周围人群的需要,以刻意降低诊金或者干脆对穷困者减免费用的方法,给自己套上一层温和、善良、高大的漂亮光环。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今天这个女人是光临自己的第几位顾客。从这间小诊所开张直到现在,每天都有很多市民光顾。他们都是无权享受免费医疗福利的低等级市民,由于诊金低廉加上兰德沃克医术高超,很快在人群中得到良好的声誉和口碑。

    他不缺钱,被物质和钞票所充斥的生活,并不是兰德沃克梦想世界的一切。

    他有自己的目的。确切地说,应该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呼号的风,从玻璃窗外疯狂刮过,带起阵阵惨烈恐怖的哀嚎。

    从椅子上慢慢站起,兰德沃克摇晃着身子慢慢走到窗前,隔着模糊的玻璃,望着远处被厚厚城墙包裹,只能大概看见简单轮廓的城市办公大楼,喃喃自语道:“这座城市的生存法则,很有些从那个毁灭时代延续下来的味道。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做林翔的年轻人和骷髅骑士团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从费城返回的卡车满载着物资,林翔并没有随同车队一起返回,而是把护卫全队的任务交给克拉斯诺夫,自己则驾着越野车沿着另外一条旧公路,驶向东南方向的新月之城。

    克劳德曾经承诺过给予“秃鹫佣兵团”足够的物质援助,尽管不喜欢那些冰冷刻板的骷髅骑士,林翔却需要从他们手里得到更多的援助。况且,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武器和粮食。如果可能,他更想从骑士团那里得到一整套电池生产设备。

    这也是隐月城目前最为迫切需要的东西。

    寒冷,永远也不会因为人类善恶或者生物种群不同而刻意加以区分。笼罩在隐月城和荒野上的严寒,同样也笼罩着新月之城。

    走进索克上尉的办公室,林翔立刻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烈烟草气味。强烈的刺激使眼睛忍不住一阵发酸,他连忙闭上双眼,让泪腺分泌出部分y体浸润眼球,把带有大量尼古丁的外来物全部驱逐,这才重新睁开,从烟雾分布相对薄弱的墙角侧身走了进去。

    上尉一个人坐在办公桌背后,新剃的短发使个头本就不高的他看上去显得更加矮壮,桌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漫出的烟灰沿着缸口散落在桌面,旁边还摆放着一杯显然是刚刚冲泡不久,散发出过于浓郁香气的黑咖啡。显然,正是得益于这两种提神物质的存在,可怜的上尉才能和堆积如山的文件进行激烈争斗。

    第一百七九节 官员

    “每次看见你,都没有好事情。说吧,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东西。”看到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林翔,索克上尉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微冷的咖啡俨俨喝了一口,皱起眉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他。“我需要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林翔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比,寄生士实力仍保持为三星标准的上尉,在气势上已经无法再让他感觉到更多的压力。恰恰相反,在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林翔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七星。 “具体点———”上尉舔了舔发干得嘴唇,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我弄到了一些风力发电机组,却没有用于储备能源的电池及配套的生产设备。”林翔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撒谎,这样做非但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瞒过骷髅骑士团的情报系统。 “老规矩,这件事去找军需官解决——”

    索克上尉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空白的单据扔在桌上,冷冷的说:“如果他同意你的申请,那么我就批准。” 没等林翔做出回答,上尉继续说道:“另外,我得提醒你——尽快强化你手上那支部队的战斗力。根据北方基地传回来的消息,“上帝之剑”那帮宗教疯子正在集结力量,准备对我们的南方辖区发动全面攻击。届时,“秃鹫佣兵团”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征召编入战斗集团。你,也不例外——”

    军用物资调配室依然和以前一样空旷,除了荷枪实弹守护在大门入口的几名骷髅士兵,唯一的摆设,就是那堵厚度足足超过半米,把整个房间从中央部分一分为二,除了留有一道用胳膊粗细排列构成,类似于旧时代银行柜台上常见的栅栏,只剩下旁边那扇用全钢打造的坚实防弹门。 在林翔的记忆当中,新月之城的骷髅军需官应该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女性,名字似乎是叫爱葛妮丝或者是爱尔妮拉。总之很拗口,不太容易记住。如果一定要从那个女人身上找出什么特别值得注意,让人一下子就能回想起来的东西,恐怕就是她胸前那对体积庞大得令人感到震惊的茹房。 记忆并不绝对正确,这一点在林翔身上很快得到了证明——当他走进物资调配室的时候,透过钢铁栅栏的缝隙,并没有看到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巨胸女军官。那张原本属于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干瘦,外观年龄大约为二十上下,神情冷漠的白种男子。 外观并不等于实际,走进栅栏,林翔立刻感觉到一股从男人身上散发的异能气息。气场的强度等级并不高,大概只相当于一星寄生士的初步阶段。尽管如此,林翔仍然抱着十二分的戒备心理,慢慢走进摆在栅栏前的椅子,坐下。 自然状态下,寄生士可能永远也不会死。骷髅骑士团的寄生士均来源于大战爆发前的旧时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从二十岁的时候就接受了病毒注s。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拥有的异能究竟是什么,但林翔却很清楚军需官这个职位对于骑士团的重要性。如果在某方面没有过人的特长或者技能,根本不可能工作上这个位子。 从栅栏底部的空格里塞进填好的物资调拨申请表,林翔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对方的回应。 里间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只三角形的名片夹,上面附有一张寸许大小男子的正面照片,右边留出的空白栏位里,是一行标准的印刷字母。 “符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格里高利上尉。职位:新月之城军用物资调度需求考核官。”

    格里高利,也就是栅栏对面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过林翔一眼,林翔也一直保持沉默,房间里的气氛就这样凝固在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闷当中。只有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不时传来指针划过刻度发出的“沙沙”声。 半小时后,格里高利终于直起身子,把手中的钢笔套上盖帽,身体朝侧后方向活动着酸软的关节。他推开椅子站起,从桌上拿过空杯子,走近摆在壁橱右边的自动热水器,从侧面的置物架上拿起一瓶速溶咖啡舀了两勺,冲上滚烫的沸水,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用细长的手指从放在文件堆旁边的纸盒里夹出两块方糖,扔进咖啡杯,用c在里面的一柄精致的小勺,慢悠悠的来回搅动。

    自始自终,他没有和林翔说过一个字。也没有对那份摆在面前的物资申请表发表过任何意见。 “吱呀——” 这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一个身穿灰色骷髅战斗制服的骷髅士兵。他绕过坐在椅子上的林翔,走进栅栏,侧身递进一份同样格式的物资申请表格里高利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旋开钢笔,在表格下方的空白栏位签上自己的名字,来开抽屉,取出印章,在名字正上方盖上带有黑色骷髅记号的圆形图案,松开紧抿的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眼神,马上将物资申请表格从栅栏下方递还过去。

    随着士兵走出房间,走廊上有节奏的脚步声逐渐淡化消失,格里高利脸上也重新恢复平淡而没有任何变化。他仍然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仿佛坐在面前的林翔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林翔此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但是从刚才士兵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他终于明白了一点——对方在故意刁难,或者应该说是怠慢自己。 林翔没有动怒,眼眸深处释放出的目光却变得带有一丝淡淡的冷意。他伸出手,从栅栏的缝隙中拿起申请表的边角,把整张纸页用力的推到格里高利面前,遮挡住他正在查看的文件。 格里高利抬起头,用y沉冰冷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他,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问:“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尖,没有男性特有的浑厚感,反而带有一种尚未度过变声期青年特有的炸响和刺厉。“我想让你看看这份东西。” 林翔目光渐渐转冷,但仍保持着礼仪应有的的微笑。他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物资申请表,说:“我需要尽快得到审核。”

    “我手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必须一样一样来。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懂规矩和顺序,那么这个世界也会彻底乱套。”带着刻板y冷的笑,格里高利抛出了足够充分的理由。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刚才那名士兵也在c队。我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得到和他相同的待遇。”强压下想要拔出手枪把这个男人脑袋打爆的冲动,林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缓。 这里是新月之城,是骷髅骑士团的重要据点。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引起反目。毕竟,隐月城想要得到发展还需要很多东西,而这些物资只有从骑士团手里才能获得。 “相同的待遇?———哼。”

    忽然,格里高利y深深地笑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话?有什么资格要求什么见鬼的待遇?你只是一个连最基本进化能力都没有的废物,我真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造出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普通人。

    不,你们根本不配享有“人类”这个伟大的称号。你们是一群渣滓,是欲望与野蛮爆发时的最卑贱产物,除了浪费资源和食物,你们什么也做不了。你们应该被打回最原始的单细胞形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高据守在生物链条最顶端。哼——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公平的待遇先去打上一针,让强化药剂把肮脏卑下的灵魂从你身体里彻底驱除,重新换上一具稍微干净些躯壳再说吧。” 说着,他一把抓起摆在桌上的物资申请表,用双手使劲揉捏成一团零乱的纸团,重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隔着粗重的全钢栅栏,格里高利伸出右手,指着房门的方向,用他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大声咆哮:“现在,给我滚出这间屋子,只有进化人或者强化人才能走进我的办公室。像你这样的平庸无奇的废物,趁早有多远滚多远——” 巨大的吼骂声惊动了门外值守的卫兵,他们迅速冲进房间,平端起枪口把林翔团团围在中间。格里高利的声音很大,足以让他们隔着墙壁也能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卫兵们没有对林翔做出更加过激的举动。 一个肩膀上佩有中尉军衔的骷髅士兵走上前来,看了看林翔挂在脖子上的雇佣兵铭牌,又看了看他身上特制的骷髅军官制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善意的提醒道:“先生,先跟我们出去吧。冷静一下,对大家都好。” 林翔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愤怒产生的一抹红色从面颊两边迅速消退。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久久的望着栅栏背后的格里高利,平静地说:“我会记住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也许望你能牢牢记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格里高利的眼神依旧充满不屑和鄙夷,他丝毫没有把林翔最后的话放在心上,仍然不紧不慢地继续喝着咖啡。过了几分钟,杯子已经见底,望着残留在杯底的咖啡渣,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区区一个普通人,老子一拳就能把你的屎都打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的脸蛋儿长得的确不错,如果能按在床上狠狠干几下他的p眼,感觉应该很舒服。嘿嘿嘿嘿——” 索克上尉的办公室依然烟雾缭绕,其浓烈程度甚至比林翔先前离开的时候更甚。也许,这种被尼古丁团团包围的环境,的确能刺激大脑保持清醒状态,但是林翔却觉得——上尉总有一天会被充斥于身体周围的这些烟雾活活憋死。

    “看起来,你似乎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望着刚刚走进房间,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怒气的林翔,索克上尉讥讽地笑了笑,从桌子上的“anlbono”烟盒里抽出一支,自顾点上,淡淡地吸了一口。 林翔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黑玉般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上尉,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得到那些物资,请直截了当地说明。用不着以这种肮脏卑鄙的手段进行侮辱。你应该明白,激怒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恰恰相反,这种举动很危险,相当危险。” 索克上尉好像早已料到林翔会作出这样的举动,他没有动怒,也没有对这番职责表示出任何反对意见,而是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从文件夹里另外抽出一张新的物资申请表格,扔掉林翔面前。 “骷髅骑士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就像一部汽车,每一个部件都有其固定的作用和功能。同样的道理——每一份物资的调拨审核都必须通过军需官的认可,我这里只负责确认具体用途和最后的发放。简单地说,这两个环节缺一不可。也正因为如此,担任军需官一职的人员,均有所在区域的核心主城直接委派。我承认,格里高利这小子的确有些难缠,他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变异人种群歧视者。不仅是你,他对所有的非异能人类均抱有敌意。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他是拉斐尔城的直接委派人员,不属于新月之城正常管制。在这里,除了韦伯城主能够命令他对某些单据进行修改,谁也不可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 林翔结果申请表,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通过这个家伙?”

    “没错——” 索克上尉喷出一口浓浓的烟,用沙哑的嗓音说:“这是规矩,即便是克劳德曾经答应过你的后续援助,也得有他的签字和印章认可。” “看来,我永远也拿不到那些物资。”林翔自嘲地笑了笑,眼里充满了失望。看得出,索克上尉的态度并非故意推诿或者刁难。况且,以目前的合作和彼此需求情况来看,他没有必要,也不会这么做。 “我也不喜欢格里高利那个混蛋,但是没有办法,上一任军需官爱葛妮丝被调派到北方基地,还是那句话,在拿到格里高利的签字之前,我没办法帮你。”索克上尉直接点明了问题的关键。 林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物资申请表在手上折了折,装进衣服胸前的口袋。 上尉用复杂的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劝解性质的话。直道林翔从椅子上站起,转身走到门前,即将离开房间的一刹那,才重重地咳嗽两声,慢慢地说:“用不着急着走。至少,在这里呆上一晚。”

    林翔迅速转过身,奇怪的问:“为什么?” “执行官阿芙拉大人已经结束对北方各个基地的巡视,最迟明天上午就能返回新月之城。她一直想见见你,有些事情,也必须和你本人进行商议。”说这番话的时候,索克上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口气却很认真。“阿芙拉大人?” 林翔在脑海里迅速搜索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他皱了皱眉头,问:“我似乎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