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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遇到一名寄生士。用对方的血,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爱玛拍卖行的地图上,标注着骷髅骑士团驻地的所在位置。从反方向进入城市,另外寻找新的道路前往那里。

    爱玛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脏。

    旧时代遗留下来的道路,平直地穿过整个城市。以此为主干道连续延伸出来的无数支干,像蜘蛛网一样隐没在数以万计的棚屋和小巷中。路边随时能够看到堆积的粪便,还有冻结成冰块的黄色n垢。不时有人从棚屋里跑出,旁若无人地脱下裤子,掏出憋得发涨的生殖器,肆无忌惮地朝着路面小便。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清洁卫生的概念,只要能够满足最基本的需要,怎么舒服,就怎么做。

    这就是豪森所说的“新生代”人类。继承旧时代文明的同时,他们体内野蛮、粗暴的一面也同时并存着。在无法保证最基本温饱的情况下,他们完全有可能从现在的状态,倒退回千百万年前原始时期。

    一路走来,不时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林翔。按照他们的固定思维,拥有大口径枪械,身上穿着精细布料缝制服装的人,只会在所谓的“禁区”里晃荡,而不应该出现在肮脏黑暗的贫民窟。也许是从林翔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上得到某种鼓励吧!窥探的目光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贪婪成分,他们窃窃私语,寻找任何可能的机会,酝酿着把这个年轻的家伙闷翻在地,剥掉那身干净得让人嫉妒的衣服,搜走所有武器,在白嫩肥实的p股上发泄完毕之后,再把他卖给人r收购商,换回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

    一个身材不算太好,却也勉强还过得去的女人,从路旁的棚屋里跳出,横拦在林翔面前。

    “我喜欢像你这样英俊而冷酷的男人。”她的眼睛里燃烧着充满欲望的熊熊火焰,粗糙的手指飞快解开胸前的衣扣,露出两只算不上过于丰满的茹房,舌头微舔着干燥的嘴唇:“来吧!只需要十块钱,我就是你的。”

    这种事很常见。尤其是在爱玛。

    在这个充满暴力的野蛮时代,女性由于身形和体力方面的先天差距,与男人相比她们处于绝对弱势。许多女人只能依靠身体,换取维持生命必须的食物和水。这几乎是她们唯一的生存途径。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望着飞快脱掉衣服,身上近乎全l的女人,林翔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并非看不起对方,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至于钱嘛不给也没关系。荷荷荷荷”女人眼里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热,她像头发的母狮一样猛扑过来,分开的双臂封死了林翔的所有去路,大张的口中露出满是黄垢的斑牙,肮脏的涎水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淌在胸口麦色皮肤上,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

    不对,她有问题。

    林翔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杀意。

    第五十八节 暴民

    男人和女人,是构成文明社会的两大组成部分。

    林翔曾经见过许多女人。却从来没有任何人像眼前这个,在赤ll的情欲中,释放出令人恐惧的残暴气息。

    与其说她是人,不如说是一头正在择人而噬的母兽。

    林翔浑身肌r骤然紧缩,就在他从抽出斜c在背包里的霰弹枪,准备抬高枪口狠扣扳机的时候,从对面巷道尽头突然传来清脆的枪声,面目狰狞的女人身形猛地一滞,头发散乱的脑袋好像熟透的西瓜,在无法承受的力量挤压下,“轰”的一声四散爆开。

    身穿战斗制服的洛克站在巷子对面,托着一把改进型9ff手枪瞄准林翔所在方向。高挽的袖口下露出一条条盘虬的肌r,铜色的皮肤上泛出一层油亮的光芒。

    “抽血,提取样本”随着命令,几名守候在他身边的爱玛卫兵快步冲上前来,按住地面还在不停抽搐的尸体。一名左臂上佩有红色十字的医官打开身边的急救箱,取出粗大的玻璃针筒,把坚硬锐利的针头狠狠扎进女尸的胸口。

    洛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扳开打火机,弹出一股淡蓝色的火苗,凑近烟头点燃。用力狠吸一口,大步走近林翔身边,用y鸷的目光盯着他,不无讥讽地嘲笑道:“怎么样,没被吓坏吧?”

    林翔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从对方肩膀的空隙望着地面上的尸体:“她的举动非常古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肮脏的变异生物”

    洛克转过身,清了清嗓子,高高鼓起右边的腮帮,把一口浓痰准确地吐在女尸爆开的脖颈上,不屑一顾地说道:“它已经在城里杀了六个人,尸体全部都被吃掉。如果再晚半秒钟,你就会变成第七个受害者。嘿嘿嘿嘿!小子,你的运气不错。”

    “还有个问题。”感受到对方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挑衅,林翔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洛克狞笑着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佣兵队长证明:“仔细看清楚,我是你的上司。收起你那嚣张傲慢的态度,别以为会用颜料配几支红药水,就能像早起的公j一样骄傲。没有我的认可,你在爱玛城寸步难行。”

    说着,他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林翔脖子上的级佣兵铭牌,y森冰冷地说道:“索斯比亚在这一地区所有的雇佣兵都归我管辖。你,也不例外。”

    林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侧身从旁边空处绕过,径直走向对面的巷口。

    他不想和这种人争论,根本就毫无意义。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洛克那张充满暴虐和刻薄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冲着林翔的背影大声吼道:“别以为上面有葛利菲兹罩着,你就能肆无忌惮。按照规定,索斯比亚名下的所有雇佣兵,每年都必须接受公司指派的三次任务。如果拒绝或者没有完成,任何级别的佣兵资格都会被强制解除。如果你还想继续保留那块代表实力和声望的小铁片,就最好老老实实听从我的安排”

    构成这个世界的,不仅仅是石块和土壤,还有素食性动物赖以生存的茂密植被。为了生存和发展,旧时代的人类肆无忌惮地随意砍伐森林。l露的泥土使绿色星球变成一片苍黄色的荒芜之地。或许,那些枝干被锯倒,只留下光秃树桩的可怜植物们,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拼命诅咒着残害自己的两脚生物吧!

    从爱玛城出发,离开蓝色区域森林地带,朝西北方向走出三十多公里,是一片起伏平缓的荒野。

    在地图上,这里属于黄区。

    这里的植被非常稀少,品种也多以耐旱为主,布满沙砾和风化岩石碎片的地面,很难锁住足够的水份。偶尔有几块巨大的岩石,从半埋的地层里以诡异的角度探出,为这片空旷的荒野增添了更多的肃杀气氛。

    林翔斜挎着沉重的g180s。取下腰间的水壶,旋开壶盖,把清凉的水慢慢倒进发干的喉咙里。

    虽然是冬天,这里的温度却比其它地方要高得多。大爆炸造成的气候紊乱,使特殊区域的气候往往与所在季节相反。刮过旷野的风很冷,却没有携带丝毫水汽。无法得到降水和落雪滋润的植物们,只能继续忍耐着,到明年春天或者更晚些的时候,才能在瓢泼雨季的浸润中,再次品尝到久违的甘美。

    洛克端着一枝压满子弹的突击步枪,仿佛旗杆一样,笔直地站在一块近两米高的岩石背后。灰色的短发顺着额头两边倾斜倒梳上去,被高凸眉弓半遮住的深凹眼窝里,放s出狼一样嗜血的目光。

    数十名左臂上佩有索斯比亚公司独角狮标志的雇佣兵分散在四周,他们或蹲或站,倚靠着几块不多的岩石形成掩护。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武器,一边等候着指挥官发布新的命令。

    这些佣兵都具有二级以上的强化实力,从林翔感应到的气息来看,除了几个身材特别彪悍,肌r尤为发达,端着机枪之类重火力武器的佣兵外,其他人的特长大多为速度或者视距,他们手里的武器也均为适于中、近战的突击步枪,以及视力特长者最喜欢的大口径狙击枪。

    正前方的荒野没有任何障碍遮挡视线。除了几株孤零零生长在沙砾间的柱形仙人掌,只有数百米外那片圆形锥顶的茅草房。以林翔二星寄生士的感知力和视距,不难发现聚集在各个房屋里数量多达百计的人类。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级佣兵身份,他根本不会随同洛克一起执行这次任务。

    正像王彪所说的那样,隐月镇需要得到药品、武器、食盐等各种生活必需品,才能继续存在下去。得到索斯比亚认可资格的雇佣兵。能够以相对优惠的价格购买这些东西,还可以在以货物进行交换的贸易当中,享受某些普通人无法得到的特权。

    太阳已经从头顶上的位置缓缓向西偏移,半冷不热的空气干燥得让人喘不过气。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模糊可辨的圆锥形屋顶,洛克像岩石一样坚硬的唇线,忽然裂开一条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他高高举起右手,朝着前方重重挥下,早已等候多时的佣兵们纷纷向四周散开,沿着各自选定的方向,谨慎隐密地接近锁定已久的目标。

    林翔不紧不慢地跟在洛克身后。不时有佣兵从旁边经过,瞟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了刻薄的冰冷和玩笑一般的鄙视。

    没人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进化人或者强化人的特殊气息。很自然的,他被所有佣兵归列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在这个充满暴力和残酷的世界,普通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弱者的代名词。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弱者。尤其是在战场上,这样做无异于自杀。

    所有用佣兵都对林翔惟恐避之不及,更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个别自视甚高的家伙,甚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和装备,暗自盘算着是否应该找个恰当的时机,从后面一枪爆开他的脑袋,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据为己有。

    这是新世界的生存法则,也谈不上什么不道德。

    “跟紧我,别走丢了”洛克偏过头。不满地看了一眼略微退远的林翔。颇不耐烦地挥舞着手里的枪。

    苦笑着摇了摇头,林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佣兵队长的态度虽然粗暴蛮横,其用意却非常明显他不希望自己这个靠卖药水得到佣兵资格的“菜鸟”白白送死,或者被不怀好意的老兵们暗算。

    林翔探查过,洛克是实力高达八级以上的进化人类,也是整个队伍里最强大的存在。

    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菜鸟,跟在强大的八级进化人身边,想死也难。

    “这是一个外表粗豪冰冷,内心却拥有柔软和温暖的人”林翔默默地给洛克下着定论。

    几分钟后,潜行的队伍慢慢靠近了村庄的边缘。透过狙击步枪上的高倍瞄准镜,可以清楚地看到本次作战任务的目标那些来回游走在各幢房屋之间的人类。

    他们的个头不高。但是很强壮,甚至可以说是强壮得过分。异常发达的肌r,把中等略矮的身子撑得无比饱满。皮肤色颜色很深,介于铜色与黑色之间,尤其是肩膀和上臂这些经常l露在外的部分,几乎像煤一样黑。每个人的身上都留有大量伤疤,头发像坚硬的钢鬃一样肮脏凌乱。身上的衣服很少,大多只有一条粗布短裤或者一块简单的围布,有的人甚至全身赤l,在那些完全没有任何遮盖物的肌肤表面,纹着布满整个身体,形状恐怖莫名的灰白色刺青。这或许是一种古老的图腾崇拜或者非艺术类型的装饰,可是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那一张张像野兽般的面孔,看起来越发显得狰狞、恐怖。

    “他们是什么人?”林翔把眼睛里瞄准镜前移开,疑惑地问。

    “暴民!”

    洛克脸上的肌r在剧烈地抽搐,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眼睛,死死盯着在茅草屋间来回走动的黑色人影,剧烈颤抖的嘴唇间,狠狠吐出似乎是被两个被压抑已久,又根本不想说出来的音节。

    “暴民?”林翔不解地看他一眼。

    “他们是人类世界的渣滓。不,他们甚至根本就不配被称为人类,而是被上帝遗忘在厕所里干得发硬的臭狗屎。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壮吗?因为他们什么都吃,腐烂的尸体、变异的怪物、肮脏的虫子,甚至就连粪便里未消化完的残留物,他们也会当作最美味儿的东西吃下去。这些家伙体内的辐s素指数高得惊人,他们会攻击所有人类居住区域,杀光所有住民,把死者的尸体当作食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们以此为乐,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这些卑下的生物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或者灭绝,偏偏他们的适应能力比蟑螂还强,繁殖能力也高得可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减少他们的数量。”

    说着,洛克使劲儿拉开领口的风纪,露出布满黑色胸毛的强壮肌r,狠狠向地上啐了口唾沫。平端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加快速度朝着远处的暴民村庄大步冲去。

    分散在四周的佣兵,从一百八十度的正平面上向村落发动了攻击。自动步枪清脆密集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彻底打破了荒野上的宁静。

    暴民的反应很快。常年在充满辐s土地上游走的经验,使这些野蛮人本能地察觉到临近的危险。他们纷纷冲进各自的房屋,抓起武器倚靠在坚硬的墙壁和岩石后面,向步步近的佣兵进行反击。

    满脸胡茬的洛克走在最前面,以r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飞快跃过村前的矮墙,直接跳到几个躲在房屋背后s击的暴民身后,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狞笑着扣下突击步枪的扳机。

    拥有八级进化异能,洛克的速度至少比普通人高出八倍以上。

    这是优势,却不足以控制整个战局。

    数百个手持简单武器的暴民从村落中央的通道涌出。他们分成数队,在据受在各个防御点上的暴民掩护下,发出令人恐惧的咆哮,高举刀叉g棒之类的冷兵器,从土墙和房屋的角落里迂回靠近着,一旦突入佣兵身前,便突然暴起,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用锋利的刀刃狠劈乱砍。

    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即便是注s强化后的佣兵,也无法抵挡这种野蛮狂暴的力量。幸运的是,远距离发s的子弹抵消了r搏带来的危险。随着一挺挺机枪被搬上屋顶,居高临下朝着整个村子肆意扫s,越来越多的暴民开始放弃抵抗。他们把武器高高举过头顶,绻缩在屋角,用充满恐惧和仇恨的目光,在这些突然冲进自己居所肆意杀伐的陌生人身上来回打转。

    “机枪封住路口,去几个人从后面堵住这些家伙的逃路。把所有投降的都给我铐起来,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洛克身上沾满了血,飞溅在脸上的红色y体,使他的模样看上去越发显得狰狞。他轮起枪托,狠狠砸烂一个投降暴民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把开裂的头颅重重踢飞,咬牙切齿地吼道:“睁大眼睛注意搜索所有角落,绝对不要放过一个”

    走近一间草屋的时候,他特意弯下腰,探身进去仔细看了看。突然,脑后突然传来急促的空气流动。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地侧身向左翻滚避开。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暴民紧握着削尖的木叉向他狠狠扑来,洛克连忙抬高枪口连s,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也猛然瞥见一个浑身赤l的女暴民正从屋后冲出,手中锋利的刺枪和两只在胸前来回摇晃的肮脏巨r,同时向自己猛c而下。

    来不及调整动作的洛克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枪尖越来越近却无法躲避。望着满面肥r的女暴民,他喃喃地骂了一句“这女人真他妈的丑。”

    “砰”

    震撼而粗暴的枪声从村口方向响起,冲击力巨大的弹头,准确命中了女暴民的胸口。爆炸的力量把两只茹房撕得稀烂,矮装粗肥的身躯被带得朝后猛然仰翻过去,像死狗一样扑倒在干燥的地面上。大片血y从两条不断晃动的粗肥短腿中央慢慢渗出,形成一条在泥沙地里来回扭动的小沟。

    洛克从地上挣扎着站起,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旁边的死尸,又转身看了一眼子弹袭来的方向。只见面色平静的林翔站在草屋顶上,平端在身前的g180s,正指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这个距离上击杀目标,任何狙击手都能轻易做到。但是要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准确把握时机救人一命,需要的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还是技巧、实力和智慧。

    “怪不得葛利菲兹会发给这小子级执照。死胖子的眼光的确比我狠辣得多。”

    揉着发酸的胳膊,洛克慢慢走到林翔面前。用已经缓和得多,明显带有佩服和感激,却仍然搀杂着一贯嚣张和狂傲的语气道:“小子,枪法很不错。杀了几个?”

    “一个。”林翔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向清空的枪膛里压入一发子弹。

    “只有一个?”洛克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你应该多杀一些。要知道,佣兵的名气可是靠杀人挣来的。尤其是这些人类中的垃圾,杀得越多越好。”

    “子弹很贵。”林翔淡淡地还了一句:“关键时候一枪,能救命就行。”

    第五十九节 往事

    (注:此节内容有部分选自《黑巫师吉尔斯》)

    被俘的暴民足有上百人。他们的双手被死死铐住。用绳索前后串在一起,在佣兵的呵斥与殴打下,慢慢带出了村子。

    他们是佣兵的战利品。

    所有战俘都要运回爱玛拍卖行当作奴隶出售。暴民比普通人强壮得多,长时间在荒野上生活的他们,拥有很强的抗辐s能力。尤其是那种几乎任何东西都能容纳的肠胃,使得他们能够接受的食物种类比一般人多得多。这种营养来源的确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却能够让他们的身体长得更壮,干得活儿也更多。

    “快点儿,都他妈的给我走快点儿,你们这群肮脏下溅的猪”

    洛克走近队尾,狠狠吸了一口所剩不多的香烟,带着残忍无比的冷笑,把通红的烟头用力拧按在走得最慢的暴民背上。刺耳的惨叫声与皮r烧焦的糊臭交织在一起,最终被佣兵队长近乎神经质般的狂笑所掩盖。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林翔有些奇怪。洛克看上去不像是那种特别残暴,并且有着虐待嗜好的变态者。可是从他的眼睛里,却释放出对暴民刻骨铭心的仇恨。

    洛克抬起头,望着从天边席卷而过的茫茫风沙,从微抿的嘴里狠狠喷出一股浓密的烟:“来吧!给你看点东西。亲眼目睹之后,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作出相同的举动。”

    暴民村庄的规划与普通的集镇类似。一条宽敞的大路贯穿了整个村子,圆形的茅草屋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转朝内圈的部分,都开有可供进出的小门。

    俯下身,从低矮的门d钻进村落里体积最大的一间屋子,林翔立刻闻到一股非常恶心的腐臭。洛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根,递给他一只,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指着左边一张用厚木板拼成条桌,淡淡地说道:“自己看吧!”

    桌子不高,却很长。上面竖立着数十根手臂粗细,差不多半米来长的木桩。桩底与桌面的接触部分,被粗长的铁钉固定着,顶部则c着一颗完整的人类头颅。

    那是一颗男孩的人头。从体积大小判断,实际年龄大约在八、九岁左右。微微张开的眼睛里,露出腻白色的眼膜,颈部的伤口被石灰封死,整颗头颅似乎经过简单的防腐处理,面部皮肤已经出现微小的皱痕,干枯的头发从头顶散乱垂落下来,失水的嘴唇显得有些干裂,尤其是唇线边缘,完全被恐怖的紫黑色所覆盖。

    所有木桩上都c着头颅。有男的,也有女的。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余岁上下,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僵硬的面孔,还保持着临死前惊恐、疑惑、绝望、挣扎的固定表情。

    林翔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忍不住地颤抖。他开始有些理解洛克先前的各种举动,但是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头的嘴唇表面,都涂着一层鲜红的颜色。那显然不是死者自己的意愿。而是制造这些可怕器具的暴民所为。

    “这些家伙有着非常变态的嗜好他们喜欢给死人化妆,并且以此作为装饰。”

    洛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就像是死去的亡灵,对恐怖的定义做出解释:“暴民每次捕捉到猎物,都要挑选出最鲜嫩的部分,也就是人类中的孩子,对他们所谓的神进行献祭。他们会用斧子把孩童的头砍下,躯体和四肢分割开来,用新鲜的内脏做成各种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图画和符号。这种血腥邪恶的仪式结束之后,死者的身体会被他们分食,头颅则会当作战利品和装饰加以保留。你看到的这些其实并不算太多,我曾经带队剿灭过一个暴民建立的城市。在他们所谓的酋长宫殿里,用木桩c在墙壁和地面上的死者头颅,足足超过了五千那些干枯瘪缩的标本,全部都是孩子。”

    “这个世界不存在秩序和法律。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偶尔也会为了食物杀死身边的弱者。那毕竟是少数,城市守卫者也会对此加以控制。但是这些家伙完全不同,他们虐杀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残忍的天性和捕猎的快感。他们会肆意玩弄自己的猎物,直到活活折磨死。他们几乎不会什么生产,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掠夺和杀戮。在他们看来,只需要付出野蛮的力量和暴虐的狰狞。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如果你到村子里其它房间走走,一定会发现悬挂在房梁顶上风干的人体残肢。那就是他们的食物,甚至就连刚刚生下来的暴民婴儿,他们也会用人r煮成的浓汤来进行喂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残暴的生物”

    最后一句话,愤怒的洛克几乎是咆哮着狂吼出来。不等林翔回答,他已经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排列的木桌上的死者头颅狠狠扣动了扳机。密集的子弹撕裂了前行方向上所有的东西,炸雷般的枪声和疯狂的咆哮混合在一起,林翔所能看见的,只有被子弹打得四散横飞的碎片,还有洛克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变形的脸。

    他飞快地更换着打空的弹匣,滚烫的突击步枪散发出浓烈呛鼻的硝烟味,洛克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彻底失去了控制。他拔出腰间的手枪,不顾一切地朝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房间拼命倾泻子弹。直到枪膛里发出“嗒嗒”的空响,又拔出别在腿部的匕首,瞪红眼睛朝着虚无的空气和烂得不能再烂的木桌猛烈狠劈很快,耗尽全身力气的他,像垂死的野兽一样站在房间中央,用呆滞疲惫的目光看着自己造成的这一切。突然,猛地瘫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失声痛哭起来。

    林翔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他缓缓走近洛克,蹲下身,从对方半开的胸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抽了一口。把微湿的烟嘴塞进佣兵队长翕张的口中。

    “六年前,我住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农场。”洛克说话的速度很慢,声音有些恍惚,听上去就像是溺水者获救后的呻吟:“那里有我的父母、朋友,还有我的老婆和儿子。”

    “那是一个很小的镇子。土地不算肥沃,收成也一般。但那个时候我很幸福,因为能够和家人在一起。晚餐,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儿子托尼总会爬到他爷爷的大腿上,淘气地去揪那团总也够不着的胡须,妻子杰西娜会从厨房里端出新烤的面包,母亲把分好的食物用盘子装上,送到每一个人的面前呜呜,杰西娜总会把她的那份悄悄给我一半。那时候,她总是说,干活儿的男人,要吃饱一些。呜呜”

    洛克抽泣着,哭得像个孩子。

    “暴民毁了我的一切那一天,当我拖着木车,用粮食从城里换好衣服和盐回来的时候,整个农场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暴民抢走了所有东西,杀光了镇上所有的人。杰西娜被绑在农场门口的木桩上,只剩下一具勉强保持完整的骨架。那些凶残的野兽竟然把她身上的r全部啃光。”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加入了索斯比亚。成为一名复仇的雇佣兵。我要杀光这些肮脏的野蛮人,用他们的血和脑袋,来祭祀死去的亲人。呜呜呜呜”

    洛克抖索着手,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有三个人。右边的女性身材丰满,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中间的男孩大约有四岁左右,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左边的年青男子,外表没有洛克现在的沧桑,光滑的面颊上少却了粗硬的胡须,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林翔接过照片,下意识地看了洛克一眼。

    除了外貌与照片大体类似,现在的佣兵队长只剩下冷血、暴虐。如果说照片上的洛克是一个幸福快乐的青年。那么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孤零零走在荒野上,独自对着寒月凄凉嗥叫的狼。

    午后的荒野,气候仍然有些闷热。高达两米的柱状仙人掌矗立在沙砾间,乌黑坚硬的尖刺密集的从生在脆弱多汁身体表面,彻底杜绝了所有想要大饱口福生物们的幻想。

    被绳索捆绑住的暴民们弯着腰,躬着身子在荒野上缓缓行进着。与其说他们在走,不如说是在爬。只不过,两只手臂没有撑在地上,而是被冰冷的手铐牢牢固定在身后。

    从草屋里拆下来的厚木板,被暴民们拖着向前慢慢移动。上面堆放着十一个死亡佣兵的尸体。

    依靠劫掠为生的暴民,拥有从各个人类聚居点洗劫而来的武器。其中不乏老式火药枪,或者新时代仿制的各种枪械。虽然数量很少,却也能够打死人。

    还有三个人被暴民砍短了胳膊。进化人实力强于普通人,却不是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他们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一样会腐烂变成泥土。

    活下来的人,都是老兵。他们望向林翔的目光,仍然充满鄙视和嘲讽。没有实力,无论走到那里,只会成为笑料。尤其是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战场,菜鸟能够活下来,只能说是运气。

    洛克已经收起了颓废悲伤的外表,他叼着烟,扛着自己的突击步枪,悠闲地走在队伍最后。深陷在鼻骨两侧的眼睛里,不时放s出深邃的目光,在林翔身上来回扫视着。

    显然,这个年轻人很强。

    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那一枪表露出来的信息。

    狙击手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敏锐的观察力、灵活的反应神经、肌r的瞬间膨胀和对周围环境的探查缺一不可。能够在那个时候,那种角度,准确无误地扣动扳机,洛克自己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走近林翔身旁,摸了摸钢针一样粗硬的胡茬,好似浑不在意地低声道:“那个你的进化等级是多少?或者。是强化等级?”

    林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呢?”

    “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洛克郑重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独自生存下去。我们都需要朋友。尤其是雇佣兵,只有知道朋友的真正实力,才会在最危险的时候专心御敌,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足以放心的人。”

    “朋友”

    洛克的话,使林翔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他抬起头向远处望去,除了茫茫的风沙,只有密布在天边,像粘胶一样与地平线裹合在一起的y云。

    “还差两次任务,你才能拿到今年的佣兵审核资格鉴定。”洛克望着他,直截了当地说:“不过,今天的任务你也没有白来。按照公司规定,这些暴民拍卖以后的钱,有百分之五十会作为我们的酬劳。大体估算下来,每个人至少能够得到五百元左右的收益。”

    话未说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摇着头朝着狠狠吐了口痰,说不清是咒骂还是嫉妒地嘟囔了一句:“差一点儿忘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主。随便卖点红药水,比老子拼死拼活挣得都多。”

    “我需要钱来救人。”林翔的声音很淡。在他看来,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洛克皱了皱眉,把嘴里的烟头从左边换到右边,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昨天那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也许是觉得单调的走路,气氛过于沉闷吧!林翔主动挑起了话头。当然,那也是一直盘桓在他心里未解的疑惑。

    “那是一个变种的变异生物。”洛克拼命搜刮肚肠,寻找合适的词语用于表达自己想说的话:“从上周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找她。这家伙非常狡猾,以舞女的身份躲在棚屋区里。按照骷髅骑士团那帮人的说法,她是被某种病毒所感染,从而在体内引发变异。这家伙食量大得可怕,平均每天都要啃光一个活人才能满足她的需求。如果昨天你的运气再糟糕一些,就会变成被她吞进肚子的第八道菜。”

    “变异生物?”林翔若有所思地问道:“她是在什么地方感染的?”

    “鬼才知道她是怎么弄上的。”洛克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可怕的地方。废墟里有变异人,荒野上有暴民,水塘里有个头大得惊人的食人蛙,就连那些狂暴的巨鼠,偶尔也会溜进城里咬死某个倒霉蛋做食物。如果不是有人在她的房间里发现没有啃光的骨头,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她装进肚子。说不定,城里还隐藏着不少像她这样的变种生物,只不过没有被发现而已。”

    “昨天你们提取的血y样本检测过没有?”林翔很快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会不会引发新的感染?传播的机率大不大?”

    “这些事情不由我们c心。”洛克拈起快要抽尽的烟头,把它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猛一发力,狠狠弹出数米远:“医生联合协会和骑士团对此最感兴趣。这帮家伙打得算盘很精到,他们会花大价钱购买所有变异样本。然后,再把制造出来的疫苗用更贵的价钱卖给我们和所有需要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样本究竟有什么用,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洛克的话,正是奥斯维德此刻脑子里所想的念头。

    豪森的尸体已经送回了骑士团的据点新月之城。城内决策者反馈给奥斯维德的信息只有两条。

    第一:找回被夺走的生物血y样本。

    第二:找到杀死豪森的凶手。

    按照无线电通讯收到的指令排序,样本的重要性,显然排在凶手的前面。不难看出,骑士团上层对这批货物看得很重。不过在奥斯维德看来,后者的排名,反倒应该比前者更近一些。

    按照他的理解只要抓到凶手,样本自然水落石出。而找到凶手的关键,最终还得落在葛利菲兹这个爱玛城的最高管理者身上。

    拍卖行三楼的办公室宽敞而豪华。这个时代不多见的红木地板上,摆放着景致细巧的落地灯,宽大舒适的棕红色沙发完全以真皮制成,饰以古典花纹的木制壁橱里,塞满了各种不同造型的瓶装酒。这些从废墟和各个旧人类城市中搜集到的饮料,已经变成古董一样昂贵的收藏品。如果放在文明鼎盛的旧时代,足以让豪门贵族砸出成千上万的钞票,来换取品尝它们的资格。

    奥斯维德坐在绵软的沙发上,用y沉的目光看着对面。沉重的橡木办公桌背后,葛利菲兹的一张胖脸,惨白得像纸。

    第六十节 行军

    奥斯维德的要求很简单他必须得到一套和被劫走样本相同的货物。

    “这。这不行,不,我的意思是,不可能,不不不我,我,我实在拿不出来啊!”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的葛利菲兹语无伦次地说着,语调也由开始时的谦卑、慌乱、恐惧,变成最后的哀求。

    豪森取走的货物,总共包括十三支从不同变异生物体内取得的血y样本。这是葛利菲兹辖下的雇佣兵,在爱玛城南面一个巨大的古代废墟进行物资回收时,非常偶然的收获。所有样本只收集了三套,除了交给豪森,用来向骷髅骑士团示好的部分,剩下两套样本,一份早已上交索斯比亚公司总部,另外一份则以很高的价钱,卖给了“医生联合协会”。

    奥斯维德端起摆在面前的阔口玻璃杯轻轻摇晃着。大约为杯子容量四分之一左右的透明酒y,旋转着形成一个浅浅的旋涡。

    “二零一零年的威士忌,嘿嘿嘿嘿!你很懂得享受嘛。”

    瞥了一眼贴在酒瓶表面的标签,奥斯维德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张开手。用粗大的手指卡住玻璃杯的左右边缘猛然发力,伴随着清脆的裂响,厚达一公分的圆形杯壁,被硬生生地掰成了两块不规则的碎片。在落地灯的照耀下,透明的多棱状玻璃裂口上,放s出一道诡异的七彩微光。

    葛利菲兹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不明白奥斯维德究竟想干什么。也许仅仅只是为了单纯的发泄,或者是一种另类方式的恐吓。但无论是哪一种,其后果都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骷髅骑士不同于普通的进化人或者强化人。他们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强大的存在。虽然葛利菲兹没有异能,无法感应到奥斯维德散发出的特殊生物信息,可是缝在对方肩膀上的少校徽章,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抖。

    接待豪森的时候,他曾经悄悄问过佣兵队长洛克有多大把握可以干掉那个野蛮狂暴的家伙?

    他并非真的想下手。只是用这种不太正规的方式,对彼此之间的力量暗中进行测评。

    “爱玛城共有强化级别不同的佣兵三百余名。如果配备重型火力,在对方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供利用的情况下,应该可以用两百人至两百五十人左右的代价,搞到那家伙的脑袋。”

    这是洛克的原话。一字未删,一字不减。

    一个骷髅中尉,就拥有几乎可以毁灭整个爱玛城的实力。如果换了是一名骷髅少校葛利菲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眩晕,这种简单加减法得到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思维可以接受的程度。

    他毕竟只是个商人,不是专业的战士。

    除了哀求和示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奥斯维德漠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玻璃碎片,用锋利的破口在沙发表面划过一道缓慢的轨迹,棕红色的光滑皮制蒙面在轻微的切割声中,朝着两边迅速分开,露出填塞于其中白色的厚厚泡沫。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人类身体被刀子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从分剥的皮肤下面,翻滚出一团团柔软的脂肪。

    没有人说话,骷髅骑士一直在重复着单调的游戏。他似乎对此有些着迷,全神贯注地看着玻璃碎片在皮制沙发表面来回游走的全过程,不时伸出指尖轻轻碰触着有些扎手的裂缝边缘,仿佛沙发是躺在身边任由肆虐的人类,伤口的偶尔接触,会让它感受到更加剧烈的痛苦。

    几分钟后,正具沙发已经变成条状碎皮和破烂泡沫的组合。奥斯维德眯起双眼,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顺手抓起放在旁边木几上的威士忌酒瓶,仰脖猛灌了一大口,带着微醺和威严冰冷的目光扫向战战兢兢的葛利菲兹,慢慢舔着残留在唇边的残酒,淡淡地说道:“我要样本”

    “得得得得”

    浑身颤抖的葛利菲兹,拼命控制住因为恐惧而剧烈撞击的牙齿,他似乎看到自己被全身脱得精光,骷髅骑士正用锋利的玻璃碎片在肥胖白腻的皮肤表面来回切割着。

    “样本,样本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未等对方发作。葛利菲兹已经接着话头,战战兢兢地道出了早已?